第7章學校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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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學樓的粉白墻漆，已經微微泛黃，未留意處皸裂剝落裸露出水泥體，令人懷疑風裏是不是全是渣渣……
左玉簟眉頭皺緊，目光卻不自覺追逐嬉笑打鬧的學生，熟悉的教學樓、操場和郎朗讀書聲，啟明校園承載了太多她的青春年少。
不會記錯，葉東君是她同校的學長。
明明是畢業數年的學長，關於他的傳聞一直在校園裏廣為人知，令人誤會，已經和他神交已久。
記憶中落日餘暉斜照進校長室，到處堆滿書籍和資料，雜亂環境裏沈校長弓起後背像只直立的蝦米，他趴在桌上研究，聽到開門聲後擡起頭，臉上露出慈愛笑容。
“來了，紅藕香殘玉簟秋。”
……
一張新面孔迎面而來，左玉簟側目，越過他徑直看向辦公桌，上面空無一物，僅擺著校長銘牌。
人面不知何處去，桃花依舊笑春風（註：崔護 《題都城南莊》）。
新校長身材稍微發福，裹在西裝革履裏，諂媚討好笑容令他那雙本不大的眼睛瞇成縫隙，“歡迎、歡迎！”
他向左玉簟伸出手，左玉簟面無表情低垂眼簾，看了數秒，沒有握上去的意思，“沈校長呢？”
“友誼手”尷尬停頓空中，席校長強顏歡笑抽出手帕挽尊，“看來夫人還不了解啟明的人事變動。”
“老校長高升為理事長後將學校事宜全權托付給我，全身心信任我，是我的榮幸，容鄙人自我介紹，我是啟明私立新任校長，席宏，席慕蓉的席，宏偉壯觀的宏。”
“我這個人很簡單，就像我的名字，既有席慕蓉的情懷，也有宏偉壯觀的胸襟和志向，把孩子們托付給我，家長絕對可以放心。”
新校長乍一看是個油膩中年人，稍微了解後的確沒錯，他嘴裏打著自以為幽默的官腔，左玉簟眼中閃過鄙夷，克制住脾氣，“葉東君應該和你打過招呼，幫他們安排下班級。”
“這就是葉常務的兒子？快讓我看看，真像東君年少時模樣！”，席宏拍了拍葉陸離肩膀，“我啊，是東君的師弟。”
席宏故作親近彎下腰，對藏於葉陸離身後的白瓊道，“小姑娘眼睛怎麽紅紅的？不喜歡上學嗎？”，白瓊更加往葉陸離身後躲。
“哎！瞧我這記性，小姑娘應該姓白吧，夫人不重新考慮、考慮？我們啟明私立教學嚴謹，勢要走在教育行業先列，怕是要跟不上進度。”
聞言左玉簟沈下臉，雖然她對葉東君的孩子不感興趣，但不意味誰都可以以一副知情者模樣擠兌她，左玉簟心中不耐煩，“就按葉東君說的做。”
席宏眼珠滴溜溜亂轉，話鋒一轉，“身為葉常務的兒子，十六歲資質上高中二年級綽綽有餘，但沈理事安排他留級進高一班級，夫人怎麽想？”
“就按沈理事說的做。”
傳聞果然不欺我，葉常務的夫人就是葉家的擺設，席宏笑容滿面，暗暗得意扳回一城，再看左玉簟，那可不是葉夫人而是纖細又美麗的藝術品，漸漸眼神變了味。
“咳”，席宏大手一揮，電話通知各班主任，“是，有新生要進班級，請班主任代為安排。”上下知會一聲，葉陸離和白瓊分別插班進高一和小學四年級。
放好電話，席宏春風滿面向左玉簟邀功，本以為勞心勞力好歹能得句謝，結果左玉簟頭也不回撇下眾人起身離開。
校長室裏，葉陸離和席宏面面相覷，這回席宏半點不惱，隱隱還有點想笑，他收回目光擺起校長架子，“走吧，我領你們倆去教室。”
轉校生經班主任稍作介紹後，就算成為班級的一員，“葉同學就坐到宋同學旁邊的空位上。”
話音未落，整個班級哄堂大笑，老師板起臉敲了敲講臺，“安靜！安靜！”，學生們默契將明面嬉笑轉內裏竊竊私語。
“轉學生長得真帥，有點像電視明星，那個誰？”
“切，看樣子就知道是個鄉巴佬，剛好和傻子湊一對。”
“……”
議論聲不絕於耳，葉陸離全當耳旁風，臉上爽朗笑容紋絲不變，大步流星走到指定位置上。
他身材挺拔，雙目清明，麥色肌膚彰顯擅長運動，在普遍未發育的鵪鶉籠裏鶴立雞群，宋嚴正第一眼就對新同學有好感。
“你好，我叫宋嚴正。”
“葉陸離。”
宋嚴正一副傳統的學霸模樣，個子中等，白白凈凈，不擅長運動的樣子。葉陸離放下書包，態度既不親近也不疏離。
晚霞映紅半邊天，歸鳥“嘰嘰喳喳”飛過天空，放學鈴聲響徹整個校園，葉陸離將單肩包甩過肩膀，起身欲走。
宋嚴正忙不疊停下筆，手忙腳亂收拾桌面上的課本，“葉陸離，放學一起回家？”
葉陸離勾勾嘴角，笑容在小麥色肌膚上像帶著陽光般明朗，“不了，我有點私事，先走了哈！”
“哦、哦。”，宋嚴正失望垂下手，周圍豎起的耳朵聽到他自討沒趣，“噗嗤”笑出聲，宋嚴正頭更低。
高中部和小學部分布在兩個校區，由一道圍墻分隔開，葉陸離環視左右無人，雙手攀墻一躍而過，然後馬不停蹄跑去接白瓊。
小學比高中放學要早，走廊回蕩著葉陸離急促的腳步聲，“噔噔噔”，他停在“4-1”班教室外。
透過門上的四方小窗窺視，整個教室一覽無餘，空蕩蕩的桌椅，葉陸離急促眨眨眼，只見小小人兒孤零零獨自在等待，白瓊很聽話按約定寸步不離。
葉陸離深呼吸，緩解隱隱刺痛的胸腔，平緩氣息後推開門，“阿瓊！”
“哥哥！”，白瓊歡呼雀躍，像只雀兒樣飛撲進葉陸離懷裏，葉陸離將她抱滿懷原地旋轉一圈，引得白瓊連聲驚叫。
“今天老師都教了什麽？”，葉陸離漫不經心邊問邊幫她收拾書包，一同背到肩上，大小書包並排。
“教了分數！”，白瓊朗聲回答，揚起的笑容天真無邪。
“阿瓊真棒，交到新朋友了麽？”
“嗯！”，白瓊重重點頭，掰著手指滔滔不絕今天和朋友間點點滴滴，葉陸離這才稍稍放心。
白瓊突然停下腳步，咬住下唇，小心問道，“媽媽會來接我們嗎？”
“阿瓊一定要記住”，葉陸離蹲下身扶住她細嫩的肩膀，鄭重叮囑道，“葉夫人不是媽媽。”
“為什麽？葉叔叔是爸爸，葉阿姨當然是媽媽。”
葉陸離張口結舌，大人間的事對阿瓊來講太覆雜，他急中生智道，“因為我們在玩一個假裝夫人不是媽媽的游戲，記住了嗎？哥哥背你。”
“記住了！”
葉陸離背起白瓊疾跑起來，簌簌清風迎面而來，帶走餘熱和燥悶，兄妹倆開懷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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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這個人很簡單，就像我的名字，既有席慕蓉的情懷，也有宏偉壯觀的胸襟和志向，把孩子們托付給我，家長絕對可以放心。”
新校長乍一看是個油膩中年人，稍微了解後的確沒錯，他嘴裏打著自以為幽默的官腔，左玉簟眼中閃過鄙夷，克制住脾氣，“葉東君應該和你打過招呼，幫他們安排下班級。”
“這就是葉常務的兒子？快讓我看看，真像東君年少時模樣！”，席宏拍了拍葉陸離肩膀，“我啊，是東君的師弟。”
席宏故作親近彎下腰，對藏於葉陸離身後的白瓊道，“小姑娘眼睛怎麽紅紅的？不喜歡上學嗎？”，白瓊更加往葉陸離身後躲。
“哎！瞧我這記性，小姑娘應該姓白吧，夫人不重新考慮、考慮？我們啟明私立教學嚴謹，勢要走在教育行業先列，怕是要跟不上進度。”
聞言左玉簟沈下臉，雖然她對葉東君的孩子不感興趣，但不意味誰都可以以一副知情者模樣擠兌她，左玉簟心中不耐煩，“就按葉東君說的做。”
席宏眼珠滴溜溜亂轉，話鋒一轉，“身為葉常務的兒子，十六歲資質上高中二年級綽綽有餘，但沈理事安排他留級進高一班級，夫人怎麽想？”
“就按沈理事說的做。”
傳聞果然不欺我，葉常務的夫人就是葉家的擺設，席宏笑容滿面，暗暗得意扳回一城，再看左玉簟，那可不是葉夫人而是纖細又美麗的藝術品，漸漸眼神變了味。
“咳”，席宏大手一揮，電話通知各班主任，“是，有新生要進班級，請班主任代為安排。”上下知會一聲，葉陸離和白瓊分別插班進高一和小學四年級。
放好電話，席宏春風滿面向左玉簟邀功，本以為勞心勞力好歹能得句謝，結果左玉簟頭也不回撇下眾人起身離開。
校長室裏，葉陸離和席宏面面相覷，這回席宏半點不惱，隱隱還有點想笑，他收回目光擺起校長架子，“走吧，我領你們倆去教室。”
轉校生經班主任稍作介紹後，就算成為班級的一員，“葉同學就坐到宋同學旁邊的空位上。”
話音未落，整個班級哄堂大笑，老師板起臉敲了敲講臺，“安靜！安靜！”，學生們默契將明面嬉笑轉內裏竊竊私語。
“轉學生長得真帥，有點像電視明星，那個誰？”
“切，看樣子就知道是個鄉巴佬，剛好和傻子湊一對。”
“……”
議論聲不絕於耳，葉陸離全當耳旁風，臉上爽朗笑容紋絲不變，大步流星走到指定位置上。
他身材挺拔，雙目清明，麥色肌膚彰顯擅長運動，在普遍未發育的鵪鶉籠裏鶴立雞群，宋嚴正第一眼就對新同學有好感。
“你好，我叫宋嚴正。”
“葉陸離。”
宋嚴正一副傳統的學霸模樣，個子中等，白白凈凈，不擅長運動的樣子。葉陸離放下書包，態度既不親近也不疏離。
晚霞映紅半邊天，歸鳥“嘰嘰喳喳”飛過天空，放學鈴聲響徹整個校園，葉陸離將單肩包甩過肩膀，起身欲走。
宋嚴正忙不疊停下筆，手忙腳亂收拾桌面上的課本，“葉陸離，放學一起回家？”
葉陸離勾勾嘴角，笑容在小麥色肌膚上像帶著陽光般明朗，“不了，我有點私事，先走了哈！”
“哦、哦。”，宋嚴正失望垂下手，周圍豎起的耳朵聽到他自討沒趣，“噗嗤”笑出聲，宋嚴正頭更低。
高中部和小學部分布在兩個校區，由一道圍墻分隔開，葉陸離環視左右無人，雙手攀墻一躍而過，然後馬不停蹄跑去接白瓊。
小學比高中放學要早，走廊回蕩著葉陸離急促的腳步聲，“噔噔噔”，他停在“4-1”班教室外。
透過門上的四方小窗窺視，整個教室一覽無餘，空蕩蕩的桌椅，葉陸離急促眨眨眼，只見小小人兒孤零零獨自在等待，白瓊很聽話按約定寸步不離。
葉陸離深呼吸，緩解隱隱刺痛的胸腔，平緩氣息後推開門，“阿瓊！”
“哥哥！”，白瓊歡呼雀躍，像只雀兒樣飛撲進葉陸離懷裏，葉陸離將她抱滿懷原地旋轉一圈，引得白瓊連聲驚叫。
“今天老師都教了什麽？”，葉陸離漫不經心邊問邊幫她收拾書包，一同背到肩上，大小書包並排。
“教了分數！”，白瓊朗聲回答，揚起的笑容天真無邪。
“阿瓊真棒，交到新朋友了麽？”
“嗯！”，白瓊重重點頭，掰著手指滔滔不絕今天和朋友間點點滴滴，葉陸離這才稍稍放心。
白瓊突然停下腳步，咬住下唇，小心問道，“媽媽會來接我們嗎？”
“阿瓊一定要記住”，葉陸離蹲下身扶住她細嫩的肩膀，鄭重叮囑道，“葉夫人不是媽媽。”
“為什麽？葉叔叔是爸爸，葉阿姨當然是媽媽。”
葉陸離張口結舌，大人間的事對阿瓊來講太覆雜，他急中生智道，“因為我們在玩一個假裝夫人不是媽媽的游戲，記住了嗎？哥哥背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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